今天是：  

“社神”的傳說

 

“有屎有尿忍不得，社神土地不要責。”這是流行于始興民間的一句“俚語”。每當有人要在荒山野外大小解之前，總要念叨一下這句“俚語”，以示對社神土地的敬重，求得神的諒解。民間傳說如果不信不念者，輕則肚子痛，重則大病一場。
社神，又叫“沙神”、“杉神”或“舍神”。沒有豪華金身，沒有巨大塑像，也沒有高大廟宇供奉，顯得那么的不起眼——往往會在三叉路口的大樹下，或在風煞大的山窩里，由十幾塊磚瓦或石頭壘住充當“廟”，甚至直接由大樹充當“神”……。社神在始興鄉村隨處可見，香火旺盛。村民把社神當成了擋煞擋災，護佑一方的守護神。社神之由來，傳說是張九齡少年時的又一杰作。
傳說張九齡父親張弘愈年輕時，算命先生說他要經歷一番磨難，先苦后甜，才能一生平安，子貴族顯。于是，他和風水先生朝湞江溯源而上，尋找一個日后能助其家族飛黃騰達的風水寶地。后轉道墨江，一直逆水而行，到了始興清化一處叫石頭塘的地方。但見石頭塘融入律水旗崗，具有鯉魚躍龍門之格局，隱蘊榮華富貴、顯赫權貴之運勢。
“就是這里了！”風水先生大喜過望，大聲對張九齡父親說。張父于是請先生擇定吉日，興建房舍，墾荒開地，娶妻生子，定居下來。
春種秋收，耕讀度日。閑暇之余，張父陪小九齡研讀先秦諸子，論語百家……夏夜坐在樹下一邊乘涼一邊講述神仙鬼怪的故事。日復一日，年復一年，日子倒也過得其樂融融。
這年春天，村民們按季節種上水稻、花生、苞谷等農作物，辛勤耕耘，莊稼長勢喜人，綠油油的隨風起伏。“看來又是一個豐收年！”大伙兒看在眼里，喜在心中。
可到了夏末，正當各種農作物開始成熟之際，就不斷有野豬、芒鼠、山牛等野獸前來偷吃糟蹋。這可苦了張父及其他村民，看著大家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就這樣被糟蹋，他們看在眼里，急在心里。于是，張父組織大家想方設法驅趕野獸，保護農作物。他們開始在野獸出沒的路上，順著野獸腳印、糞便，挖設陷阱，或設置竹木制的夾子，但次數多了，這些野獸就變得聰明，專挑晚上出來，憑著感官嗅覺，靈敏地躲開陷阱或夾子，又不斷地進入莊稼地里糟蹋作物。
張父不得已，只好組織村民晚上守夜。與村民一道，天黑后點著松柴火，在田間地頭插上火把，一邊敲打破銅爛鐵，一邊大聲吆喝喊叫，以達到驅趕野獸之效果。可是，人是會累、會困的，松柴火把也燃燒不了多晚就會熄滅，待村民們拖著疲勞的身子返回家后，野獸又來偷吃糟蹋農作物。人來獸走，人走獸來，如此反復，疲憊不堪。
小九齡總是在父親晚上去了田地里驅趕野獸后，坐在門前的麻條石板上，想著與父親坐在一起聽故事的情境，如今父親卻因守護莊稼不能陪自己。他望著天上的點點繁星，認真分辨星宿星座。他心想，天上有玉皇大帝，還有七十二星宿及眾神仙守護天庭，可地上人間為什么就沒有神來管治一下野獸呢？
遠處隱約傳來的敲擊金屬聲及人們的吆喝聲漸漸減弱了。九齡知道村民們的火把快用光了。
又是一個驅趕野獸的夜晚，張父疲憊不堪地回到家里，九齡見狀，非常心疼，迎上前去關心詢問父親。張父唉聲嘆氣說：“野獸禍害太大了，把糧食都快糟蹋完了！”
“阿爸，干脆明天讓我去請神仙庇護我們的農作物！”九齡天真地對父親說。
“我們大人都沒辦法，你細佬哥能有什么辦法？你好好讀你的書不要添亂就行！”
“我行！姜子牙能封神，我九齡也能！他封神于天，我就封神于地，保家護舍，守一方平安！”
張父看到九齡童言無忌，就撫摸著他的小腦袋，搖搖頭，嘆嘆氣，愛憐地催促九齡睡覺去。
說來奇怪，這晚，張九齡在夢中遇見了姜子牙。姜子牙和藹地把九齡叫到跟前，如此這般地囑咐他一番。
第二天一早，太陽還沒升起，張九齡就來到村頭不遠的一棵大楓樹旁，搬來一塊大石頭立在樹下，對著石頭口中念念有詞。接著又如法炮制，分別在野獸出入田地的路口，或指樹或壘石念咒施法一番。
一些村民見張九齡如此嚴肅莊重，便笑問張九齡是否在建小房，過家家。張九齡顧不得抹臉上的汗水，回答說：“我在建神守家護舍，保衛莊稼，以后就不會再有野獸來糟蹋作物了。”村民們聽后，只當九齡在開玩笑。
說來也奇怪，自張九齡壘石指樹為神之后，真的再也沒有野獸前來田里糟蹋農作物，村里牛欄豬圈雞窩也平安無事了。
村民嘖嘖稱奇，一傳十，十傳百，一時把張九齡奉為神靈化身。張九齡指樹壘石而布的陣法，因為具有保護莊稼作物，庇護人舍安全之作用，功德無量，于是人們稱之為“社神”了。
周圍村寨的村民也如法炮制，在路邊或山腳下等地搭建起社神廟，也都十分神奇和靈驗。從此，各村各寨一派祥和，村民臉上寫滿笑意，再也不用受野獸侵擾之苦了。
社神真的這么神奇而靈驗嗎？也有人不信。傳說清化地區以前曾有一個好吃懶做、偷雞摸狗之輩，見村民如此崇敬九齡公及社神，心中很不服氣，認為是無稽之談，有一天，他故意把他們村的社神廟旁的楓樹砍斷，結果當晚他就遭到了摔斷腿的報應；又有一個東游西逛、不務正業的單身漢，覺得社神沒有保佑自己，連老婆都娶不到，不信社神了，就在社神樹上砍了好幾刀解恨，結果他當天就掉進河里，差點淹死。
這些奇異之事傳開后，使社神顯得更加神奇和神秘了，人們對社神也越發敬畏起來。之后，逢年過節，村民都要擺上祭品，燒香磕頭，虔誠地祭拜社神，祈求來年風調雨順，合家平安順利。社神就這樣在始興這片神奇而美麗的土地上，延綿千年而香火不斷。
 
（陳志強 收集整理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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